凱洛琳,42歲,教授 / 虹彩炎青光眼

我40歲,在工作上正值衝刺事業的年紀,不料卻因為虹彩炎造成眼壓飆高到必須開刀的命運。自從一年前發現眼壓不能穩定控制之後,我可以說是尋遍了中西醫。有時想到女兒還小,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「看」著她長大?


所謂虹彩炎(急性前葡萄膜炎),就是構成瞳孔的虹彩以及相連的睫狀體,因為免疫系統出現不協調的情況,造成發炎狀態,是葡萄膜炎中最常見的型態。但檢查後我似乎沒有免疫系統方面的問題,只是皮膚比較敏感。一開始除了看西醫外,也試著尋找網路上的資料,也有中醫說這種情形不需要開刀的。所以一開始我採取的是比較保守的方式,點西醫的眼藥同時吃中藥,希望能夠將眼壓控制下來。但試了大約半年的中藥,才眼壓勉強降到20左右。也有中醫說生活要作息正常就能夠控制眼壓,但工作壓力的存在似乎是無形的,除非辭職,否則怎麼可能沒有壓力。仗著中藥暫時能將眼壓壓住,我也就暫時拖延了我手術的時間,期盼能夠有奇蹟出現。但眼壓在我八月出國開會之後又高了起來,讓我不得不重新思考開刀的必要性。

決定住院開刀前的一個星期,眼壓ㄧ直維持在35-42之間,工作上又遇到一連串的壓力事件,那個星期我整個人是處在頭暈的狀態。連前來評鑑的委員(她是我大學及研究所的學姊)都看出我的不適。好不容易將這些壓力事件一一解決,並將這學期的課都先上完。於是,我便請媽媽陪我住院,而婆婆則是幫助照顧我兩歲不到的女兒。記得,在辦住院時大家都以為我是來陪母親住院的,當時真是覺得汗顏。住院以後,原以為眼科住院的都是老年人,卻見到形形色色各年齡層的病患:有因為先天眼疾必須開刀而全家都一起前來看護他的七歲小朋友,也有三十多歲因為糖尿病眼睛必須開刀的青年,也有七十多歲幾乎快要看不見卻乏人照顧的老阿媽。這個現象讓我對自己未來的老年生活憂心,或許是久病床前無孝子吧!

青光眼小樑切除術採取的是全身麻醉的方式。開完刀麻醉退掉當然是很痛。幸好有母親的全程陪伴,給我很大的心理支持。開完刀當天原本先生沒有計劃要來的,但他聽到我電話裡虛弱的聲音,下班後還是趕緊開車從新竹趕來,我說:沒必要多跑一趟。他則是覺得老婆這個時候很需要他的安慰,累一點算什麼,這讓我好生感動,總算是選對人了。

開完刀剛開始眼壓仍不穩定,第一個星期回診時還飆高到42,還好呂醫師妙手按ㄧ下有降下來(真是痛到噴淚)。歸咎其主要的原因是按摩的方式大家還學不會。先生和老媽看著呂醫師按好像很容易,其實沒有那麼簡單。大家摸摸索索還全程錄影,加上我自己按圖索驥練習,總算學會了。

這段期間最不捨的就是我的兩歲女兒,她處在一個似懂非懂的年紀。在開完刀之後我根本不敢住在家裡,因為她會向我要求抱抱。住在娘家一個星期後我才敢回家,這時她看到我則是抱著我不放,讓我好生愧疚。不過真正要抱她起來還是要再等一陣子吧!

最後當然要謝謝呂大文醫師的悉心照顧,雖然他平時看起來很酷,但是他是很用心照顧他的病患的。這點可以從他一天忙碌的行程看出:一大早六點多就開始看住院患者,八點多開始開刀或看門診,一直忙到晚上六點多還要回來看住院病患。我想,如果沒有良好的體力及充足的愛心,是無法勝任的。這兩年爲了衝刺事業我失去了眼睛的健康,幸好呂醫師幫我救它回來。新的ㄧ年到來,若問我有什麼願望呢?以前的我一定是希望能夠早日升等的。現在的我只希望能夠重拾規律運動的習慣,減少工作的壓力並重新鍛練自己的體力,以期許自己能夠健健康康,有機會繼續「看」著女兒長大。

凱洛琳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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